第5章
众人分头奔向天南海北，唐丞和临渊走了一个半月，终于到了西州。
西州是大楚最贫瘠的地方，土地辽阔，黄沙漫漫，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界碑被风沙吹得斑驳，百姓佝偻着从他们俩身边走过。临渊看着如血斜阳，心中满是豪情。他忍不住道：“阿丞，你知道你跟我来，其实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护住大哥？”唐丞斟酌着答道。临渊笑了笑，指着那辽阔的土地，道：“不，我们来，是要以剑为道，守一方百姓，开万世太平。我会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不再为战争所扰，会让这块贫瘠的土地富裕起来，从此焕发勃勃生机。”说着，临渊转头看他。唐丞很少看临渊笑，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临渊笑起来，像是在闪闪发光。
他们到西州后，从最低等的士兵开始做起。西州几乎是一月一小战，三月一大战，隔几日就有骚扰战。两人一来就上了战场，不过一年便军功累累，成了前锋。边境的黄沙把两个人打磨成了糙汉子，两人常坐在火堆边喝着酒，或怀念着凤楼的往事，或点评着昔日友人。
和西州第一名将夙夜大战前夜，两人照旧点评着众人。临渊喝了口酒，道：“你见过昆吾没？”
他很少回凤楼，但其实特别讲义气。他说昆仑宫太冷了，他早晚要回来。
“还有温衡，你别看他温和儒雅，其实比谁都坏。他杀的人，比整个凤楼的人杀得还多。”
两人说着，便接到了凤楼传来的书信。唐丞看完便愣了。临渊不由得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唐丞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好久，他才找回声音。
“潋滟死了。”他愣愣出声，突然觉得，西州的冬天，真是冷寒彻骨。他跌跌撞撞站起来，失神般不断念叨：“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看他。潋滟哥说等我回去给我剑舞，我……”
“坐下！”临渊吼道，他惨白着脸，却仍旧镇定，“明日就与夙夜决战，若能取得他的首级，便可晋升少将。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他话没说完，唐丞一脚就踹了过去。两人厮打起来。唐丞的拳头狠狠地揍在他脸上，哭喊道：“难道军功比你兄弟的命都要重要吗？潋滟死了！我们至少要回去看他一眼啊！沈临渊你还是人吗？”
临渊愣了愣，唐丞猛地挣脱出去。少年吸着鼻子，红衣猎猎：“你不走，我走！你心里不把潋滟当兄弟，我当！”说完，唐丞便转身离开。临渊捏着手里的剑，好久，笑出声来。只是这么一笑，眼泪就落了下来。
“潋滟进凤楼的时候……”临渊沙哑出声，“第一声大哥就是叫我呢。”
喜欢凤楼请大家收藏：(www.zhuiyo.com)凤楼追哟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