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星骑着摩托离开如意休闲城,停在了岔道口,先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还不到下午五点,就顺便拨通了王雅琼的电话,问她是否还在度假村,听到肯定的答复后,立即去了度假村。
他将摩托停在了宾馆的停车场,进了宾馆,走电梯上到第17层,到王雅琼的房间敲门。
“是一星吗?门开着,进来吧!”
客厅里没人。
穆一星走到里间,王雅琼正在书房的门口站着。
“一星,你果真来了……”
“大姐,你的稿子写完了么?”
“明天就差不多了,后天去H局交稿。”
“大姐真够认真的,你是H文化局副局长,写稿子的事完全可以交给秘书的。”
“一星,我写的是文化建设方面的学术报告,不是普通的发言材料,哪能交给秘书去办呢?”
“学术报告啊!那我就不懂了。”
“干什么研究什么,你要是坐在我的位置,会比我懂得多的……诶呀一星,这两天写稿子没休息好,我的头有点儿晕,你给我掐掐吧。”
“好……”穆一星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给她掐头。
王雅琼微微闭着眼,问:“一星,你是从温如玉那儿来的么?”
“是的,刚打发走最后一个顾客。”
“累不?”
“还行。”
“我从没想到像你这么一个优秀的人甘愿伺候别人,又是在别人的屋檐下,唉……你没想过在这宾馆里开设一个属于自己的点按房间么?这儿有的是闲置的房间,你可以随便挑一个。”
“大姐,这不太好吧!温如玉为了拉我去她的休闲城,跑前跑后地费了不少劲,我哪能过河拆桥、另起炉灶呢?”
“我知道你工作调动全是她帮着办的,当下走了也不大好,我的意思是等你干出一些名堂来可以考虑自己单干。
“因为这里的客人也需要点按服务,他们其实更有地位更有钱。
“对了,你去教研室上班了么?”
“还没有,在等通知。”
“其实,我还是希望你调到N文化局,那样,我们就是一个系统里的人了。”
“我们N教育局的车局长目前不想放人,这借调都有点儿勉强,要不是……”穆一星想告诉她温如玉用三千块钱搞贿赂的事,想想还是应该保密得好。
“要不是什么?”
“要不是温如玉忙着疏通关系,而我的确对点按工作感兴趣,我才不愿意搭这份人情呢……”
“说得也对,不过没有人情啥事也行不通……比如姐姐我,要不是靠了叔叔的声望和关系网,我哪能坐到这个位置呢?”
她又提到了王武,她似有意无意地经常在穆一星面前提起他。
穆一星说:“我有时不明白,大姐是喜欢当头头儿还是喜欢写作呢?”
王雅琼说:“人不能当一辈子头头儿,早晚会下来,下来后,过一段时间人们就会把你忘了。其实我更喜欢写作,写作没有退休一说,而且作品写好了可以流传的。一星,你没发挥你的特长继续搞写作,真是可惜……”
穆一星说:“搞写作必须有一个良好的写作环境,还要有份jiqing,这两者我都欠缺呀!”
“你呀,不再是上学时的你了……呦,慢点儿捏一星,姐姐有点儿疼。”
“对不起大姐,我一说话,这手劲儿就把握不好了。”
“大姐……我想给你点按完去练练车。”
“没问题,那车早晚是你的。对了一星,过几天雅琴还说到度假村看看。”
“是嘛!我已经十多年没见到她了,只在电话中联系,不知她的容貌是否依然。”
“容颜未改,那是神仙。容貌都会变,岁月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但岁月又是无情的。”
“大姐说得对……大姐,雅琴姐姐经常到这里来么?”
“她一向很忙,只在宾馆开工时来过一次。再过几天学院就该放暑假了,她暂时没事,就想过来玩玩儿。”
“她在电话中说她还在院刊当编辑,前些日子还跟我约稿呢,看来真的很忙。”
“她说她当编辑,那是谦虚,她早就是《萌芽》院刊的副主编了。她这个位置呀,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讲究认真就忙,稀里糊涂就不忙。雅琴其实算个对工作认真的人。”
“毛首脑说,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担当就最讲认真。”
“行啊一星,这《毛首脑语录》张口就来呀!”
“大姐过奖,这都是我妈教育得好啊!她老人家出身不好,但在大活动中没挨过整,还三起三落地教了几年学,培育了许多贫苦农民子女。她感谢当,感谢毛首脑呀!有事儿没事儿地就把我拉到怀里,进行‘改变命运教育’,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我呀!”
“一星啊,你真是太可爱了,姐姐要是有你这么一个亲兄弟该多好啊!”王雅琼笑着一扭身,象征性地亲了他一下。
穆一星轻轻一笑,问:“大姐,还头晕吗?好点儿了不?”
“好多了……”
“那我去练车了,快考试了。”
“呵呵,去吧。一会儿回来我们一块儿吃个饭,姐姐给你炒个新鲜的菜肴。”
“今天恐怕不行,今天是我回家的日子,我妈等着我呢,不见我回来不吃饭,而且小莉也不在家。”
“小莉干嘛去了?”
“她今天去了燕京,给陶兰过生日,明天才会回来。”
“这俩人还跟上学时一样好,不离不弃的,真是不多见。唉……我这儿和你们家近在咫尺,小莉也不说来看看我。”
穆一星看她有些失落,就说:“她不知道你在这儿,前两天我才告诉她,她说抽时间来看你。要不这样?我给她打个电话,叫她明天路过这里时转个弯儿过来一趟?”
“她怎么去的?回来时方便么?”
“小莉说她坐公交车去的,回来时陶兰开车送她,陶兰顺便回H市看看她父母。”
“那你就打个电话吧。”
电话很快就通了。穆一星把意思对王小莉一说,她满口答应下来。接着,王雅琼接过电话,同小莉和陶兰简单地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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