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暴露在阳光下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顾妄额头冒着冷汗，盯着肿起的伤发着呆。
六年不见，他的小崽子好像长虎牙了，两排牙印的上排，两个洞口尤其深。
再也不是狼崽了啊……
“顾总。”
“进来。”顾妄拉上衣服，关好药箱，张垣正好走进来。
“顾总，您有什么安排吗？”
“你下午的时候说小…池寒和wjj闹解约，具体怎么回事？”脑子里回响着下午偷听到的话，顾妄脸色阴黑，他的人都敢动，这帮人活腻了。
张垣在顾妄身边干了那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练的炉火纯青，下午的时候提了一嘴，看顾妄神色怪异，下午他便直接去查了，查出来的结果却让他吃了一惊。
“顾总，如果您想挖池寒，我不太建议。”张垣皱着眉，“我查到，五年前，池寒参加选秀，被赞助商wjj签走了，因为池寒不喜欢wjj给的人设，直接被雪藏半年，后来原是辰光传媒的王牌经纪人王冉冉复出，被wjj挖走，王冉冉的要求却是带池寒，池寒小火一段时间后突然爆出王冉冉杀夫的新闻，一时间，关于王冉冉酗酒，吸/毒卖/淫的谣言传出，唯有池寒相信王冉冉，直接被黑上了几回热搜。”
记忆如浪潮一遍一遍拍回来，顾妄不敢回忆，那是他在意大利读金融的第二年，时逢他在米兰的地下赌场赢到第一桶金，那是被顾建国强硬压制的第二年。
他建立love pea的那天，就看到带有池寒经纪人杀夫的字眼飚上热搜，里面的内容无一关系到池寒，除了一句池寒经纪人，可他担心到了极点，手里捏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不敢打过去，可到底，他没打。
没过几天，池寒的一条微博被黑上热搜，就因为一句: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他想，池寒是该怪他的。
他该勇敢一点。
“可谁都没想到，三个月后，王冉冉自杀，一段王冉冉被家暴的视频及医院伤残检查证明由池寒的微博传到网上，轰动了整个娱乐圈，甚至上了社会新闻，池寒才真正的火起来。”张垣回忆着调查结果，越说越皱眉。
抬头却看见顾妄微红的双眼和紧绷的下颚线。
“顾总？”
顾妄抬头，歪过头手撑着脸，声音嘶哑：“继续说。”
张垣压下心头的奇怪，说道：“刚出道就敢和公司硬刚，在那样一片倒的形势下还能绝地反击，而且，据他以往的行事，是块难啃的骨头，放到公司里，恐怕会影响其他艺人。”
说完半天，见顾妄没什么反应，张垣叫了声，恍惚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顾妄的眼眶湿了，一眨眼，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顾妄咳了声：“他还年轻，前途大好，哪怕只捧他，都要把他挖过来。”
“是，顾总。”张垣把另一份文件放到顾妄桌上：“还有一件事，顾副董…就是顾建宁，他想要把集团底下的几个器械厂接过去，董事会支持他的不在少数。”
顾妄看了眼文件直接扔桌上，面色冷漠：“先压着，把翟阴翟总请过来。”
张垣离开后，一股疲累直冲太阳穴，这段时间和顾建国的斗法，早就把他的精力耗光了，几乎要赔进整个love pea。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顾妄眉头一跳，站到落地窗边，一道雷光劈开重重黑雾，顾妄眯眼一笑，抬手擦脸，擦到湿漉漉的泪痕。
再等等，等到他完全接手顾氏，他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晚上八点，某顶层大型宴会。
池寒一身黑西装出场，头发随意的打理了下，黑色西裤下包裹的长腿跨进宴会。
几乎是一入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池寒却不以为意，跟侍应生拿了杯香槟就坐到角落里。
这种场面如果放到以前，一般的老总都敢上来搭讪骚扰，某些事在圈子里已经成了潜在的规则，就看本身守不守得住，当然，守不守得住两说。
池寒抬起香槟，透着那绚丽的颜色一个一个的看着人，一张张披着人皮的脸笑着说着，说到底也不过是人间炼狱。
哦～他看到谁了，他看到顾氏的……顾建宁了。
回忆里助理似乎说过他也会来。
顾建宁好像也看到他了，开始往这边走，谁料被一抹蓝色挡住，池寒抬头，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池先生，我能坐在这里吗？”
池寒一口饮尽杯里的酒，朝那人一笑：“当然。”
顾妄刚跟着翟阴来，就发现角落里池寒正对一个中年油腻老男人笑的“勉强”，那老男人还离池寒越来越近，近的开始“动手动脚”。
动手动脚的某个角落，w科技的祁总和池寒握了握手，趁机凑近池寒：“Boss，查到了。”
池寒垂下眼，一笑，起身跟着祁总离开，忽略掉身后几双蔑视的眼神，谁都知道，这样的宴会，一个帅气的男人或漂亮的女人跟着老男人走代表什么。
顾妄心里腾起火，大跨步朝两人的方向去，没成想被顾建宁挡住：“乖侄儿，我记得，你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啊？”
“二叔能来，我不能来？”顾妄冷笑一声，眼看两人的背影要消失，冷漠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火气。
走廊尽头的包厢里，池寒仰躺在沙发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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