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轻轻地父母了一下沈承肩头,示意他不要紧张,向着王童和王肖一说道:“想法不同太正常了,但是咱们能喜欢音乐这一块儿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王肖一听到程砚的话,方才有点脾气犯上来,可此刻,竟不知缘何说出那些话。他瞧了王童,王童亦瞧着他,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都笑出声儿来。
王童道;“我刚才就那么一说,你可别放心上。”
王肖一摇了摇手,莞尔道:“不会。”心里那一点愁思顿时灰飞烟灭。
唐茉莉托着腮,打量他们两个人。他们本是同姓,年纪相差无几,单是放眼望过去,竟然还有几分相似。
沈承见他二人谈笑如故,心中的巨石放下,说道:“等排练结束,咱们去喝点好的。”
唐茉莉开玩笑似的,道:“去咖啡馆坐坐?”
沈承道:“那还是算了吧,你们的咖啡馆可能是我今年去的最多的一家咖啡馆了。”沈承忽然住嘴,堪堪将那一句“我都快喝腻了”的话刹在嘴里。
唐茉莉微微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承挽起吉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看着地上的水渍在时光的吞噬中渐渐归于无,心中似有了唏嘘与感叹。他的目光比阳光下的水波还要温柔,开始慢斯条理地吟唱起《逆水》。在遥远的家乡,那梦开始的地方。歌声萦绕着他,像是无法诉说的梦境。一瓣一瓣樱花飘落,顺着河水,渐渐东流,相携走过小径,想要走到人间白头。
程砚的歌声亦随之附和,宛若月光之下,波光粼粼,闪动着金属的光泽,一片一片、若鲤鱼的鳞片漂浮在水波之上。
王童和王肖一也踩着节奏加入进去,旋律缭缭绕绕、曲曲折折,在室内回荡。
唐茉莉抱膝坐下,眼前的几个人像是被置于另一个空间,视世界若无物,连唐茉莉也在方外。
夜深了。沈承放下吉他,关掉灯,带上门,看着在等待他的几个人时,心中顿时涌现出一股暖意,他笑着,那笑容灿烂而真挚。
程砚揽住他的肩膀,问道:“要去喝什么?”
王童道:“不喝咖啡。”
王肖一横了他一眼。王童解释说道:“喝咖啡晚上睡不着。”
王肖一轻哼,道:“那去喝什么?”
唐茉莉道:“冰啤酒。”
既说人间,自然不可少了烟火气这三个字。烟火气往何处寻,那便是要去小吃一条街。
唐茉莉大摇大摆地穿过两个路口,Funfair乐队的四个人仿佛成了她的随从。唐茉莉豪气干云地点了五扎啤酒。
王肖一嗅了一下啤酒的气味,他很少喝这个,但又怕露怯,眼珠往旁边一溜,瞧见王肖一手足无措地攥紧杯子手柄。他的心里霎时间就放轻松了许多,想来王童也是个生手,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的。
五分钟以后的王肖一才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估算错了。
王童喝完一扎啤酒,面不红、气不喘,问了一句“谁请客”。唐茉莉伸手 指了指沈承。王童随即又要了一扎。
沈承道:“你慢着点儿和,别呛着自己。”
王童一边摆手,一边咕咚咕咚地灌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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