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锋：“我跟你说，那天我玩抖音，看到她上了首页推荐呢。你知道吗？她粉丝有五十多万呢。”
杜立应和道：“西梦，你也太厉害了！连网红都能追到！而且说不定以后还是电影明星呢？”
李立锋又说道：“对对对，你不知道啊，我有个高中同学学传媒的，考了好几年她那学校都没有考上呢！”
“到底是同学还是学长啊？还考了好几年？”唐西梦问道。
李立锋愣了片刻之后说道：“学长——算了，我承认我复读过两年，才考,A大的。”这事儿也不奇怪，毕竟在中国，为了一个理想的大学复读好几年的大有人在。
这时，服务员带着菜上来了。于是大家争先恐后的开始烫起菜来。
只有林染一个人不知发呆在想着什么，唐西梦给他夹了一些刚烫好的毛肚放在他面前的碗里。
唐西梦：“林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啊？”
林染愣了愣，随即秒答道：“没有。”
“你这样可就不地道了，你小时候的时候，哪个小王八蛋欺负你了，你可是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说着唐西梦揽了揽他的肩膀，“你说那个欺负你的小王八蛋是不是陆鸣庭？”
林染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脸上的筋不自觉地就跳动了下，然后什么也没有说低头喝汤。
“我今晚就去找他！”唐西梦又说道。
林染忽然就恼了，骂道：“你丫是不是闲着没事干啊？泡你的妞儿去吧，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唐西梦忽然站了起来，收起了笑容说道：“不用我管也行啊，你到底能不能开心点？你看看你，你去照照镜子，你现在像个人样子吗？”
看这架势不太对，其他几个人包括赵影歌赶紧拉住了唐西梦。
林染放下筷子，也站了起来，怼回他道：“我什么样子啊？不想看别看呗。”
唐西梦指着赵影歌说道：“我们乐队训练，赵影歌干吗每一次都来啊？又不是一个学校。她来就是为了看你唱歌唱跑调，弹琴弹得连和弦都按不对的吗？这几天我看她每次想和你说话的时候，你连正眼都不看人家一眼，所以喜欢你的在乎你的人，都他妈是合该欠你的是吧？”
忽然被cue到的赵影歌，还被别人一针见血地道明了自己的心事，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摇身一变，成了古早琼瑶剧里的苦情女主角。
“就她这长相去抖音上唱个歌，我觉得人气也不会比斯雨墨差，林染你是觉得这世界一直围绕着你转的对吧？我看你不是有公主病，你是有王子病。”
林染：“……”
“不管谁对你多好，你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只有那个人对你好，你才能看见。那个人不喜欢你了，你的世界就塌了，对吧？”唐西梦又说道。
林染连和人吵架的心情都没有，他拿了外套，站起来告别道：“我吃饱了，先走了。”
在众目睽睽地注视下，林染快步走出了包间。
林染前脚一走，赵影歌后脚立刻跟了出去。
唐西梦则坐了下来，继续喝啤酒。
李立锋和杜立则被刚才透露着巨大信息量的对话给惊呆了。
李立锋问道：“刚才你说的那个陆鸣庭是男的啊？”
唐西梦没有作答。
“所以林染真的是喜欢男生啊！”杜立感叹道。
李立锋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杜立说道：“你不知道，我们学校的贴吧里有人匿名发了个帖子，说林染是gay，还列举了种种迹象，好多喜欢他的学姐学妹心都快碎了。我之前还一直以为是有人嫉妒他，所以造谣呢。毕竟学校里喜欢他的女生真的很多。”
李立锋又说道：“真的看不出来啊，觉得他平常看起来挺正常的。”
陆鸣庭看着他们俩，用手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警告他们道：“你们俩要是敢在其他人面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们。”
初冬的京城夜晚又干又冷，林染看着这华灯初上的夜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流，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与疏离感，他在一本书上看过，人生而孤独而且似乎伴随终生，并且无解。
这时，身后有赵影歌的声音响起，把他拉回了现实。赵影歌问道：“林染，你要去哪儿？”
林染没有回答她，只是自顾自地再往前走，前面就是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了，于是他停了下来。路边的昏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你刚才没有吃饱，我们要不要再找家店吃点宵夜啊？”赵影歌问道。
林染看了她一眼。
赵影歌又改口道：“其实是我饿了。”
林染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影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赵影歌被他突然这么一问，想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为什么啊，就是——喜欢呗。”也许是这么直接明白地说出“喜欢”这个词语让女孩儿有点害羞，她用手撩了撩刘海又接着说道：“你别听西梦胡说，我不希望你有压力。”
林染说道：“他没有胡说，我确实对你不好。”
“你说这么直白，难道不会有点太残忍了吗？”赵影歌想用开玩笑的方式调节一下气氛。但是殊不知所有的玩笑都是带着几分真心试探的。
“对不起。”林染道歉道。
“那倒也不必。”赵影歌鼓起勇气，又往林染的方向走近了几步，她说道：“林染，不管是我还是唐西梦都不过是希望你好罢了，你这段时间——”
赵影歌话还没有说完，林染忽然俯身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让她如坠云雾。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这么喜欢我。”
“……”
赵影歌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我一直刻意躲着你是我觉得自己不够好，压根就配不上你。”林染又说道。
“林染，你还是别说了。”赵影歌阻止道。虽然她是真的很喜欢他，但是她也绝不喜欢收到他发的好人卡。
等林染的拥抱没有那么紧了，赵影歌从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那是最近爆红的偶像明星白萧武的演唱会的门票。
赵影歌似乎一直以来很喜欢这个男明星，送给林染的台历也是有关他的周边。
“有朋友送了我两张演唱会的门票，你能陪我一起去吗？顺便散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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