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衔秋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你有点奇怪。”
沈希音笑一笑，没在意：“我怎么了？”
“明明黑眼圈这么严重，换成其他人早就打哈欠困得要死，可你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好像打了鸡血一样。”杨衔秋道，“哪个牌子的提神剂，这么管用？”
“你别再取笑我了。”沈希音想了想，补充道，“也许以后每天都是这样子，你习惯就好。”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回事，杨衔秋眼里放光，连忙向沈希音说教：“那可太恐怖了——黑眼圈真的很可怕，你要不要试试保养一下？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又觉得是男孩子就无所谓，现在医美很发达的，一星期消除黑眼圈不是梦，还可以顺便帮你美白，提升肌肤紧致性，款式多多有利无害，要不要下班之后和我一起体验一下？还会有团购价八折哦？”
“你认真卖安利的样子真的让我很感动。”
“那你有没有一点点心动？”
“没有，我下班还要背书，重点太多了，我背的都要头晕。”沈希音看上去义正言辞，“我的心里只有学习，除了学习，没有其他东西。”
他俩向来来得早，现在还没到上班的时间点，干脆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起来。可还没再说两句，杨衔秋桌上的电话却响起来。她接起电话，应了几声后决定道：“那也没办法了，直接转给四组吧。”
沈希音好奇道：“新的咨询？很难办？”
“倒也不是新咨询，但确实很难办。”杨衔秋调出咨询记录，“情感方面的问题，解决起来总是最耗费力气的，四组正好最近不太忙，还得是他们来负责。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呢，总会牵扯到其他的弯弯绕绕。我一开始进这里工作的时候，还以为这类的问题最好解决，没想到四组会是人最多，加班也最多的部门——毕竟和感情有关的事情，有的时候真的难以捉摸到超乎你的想象。”
沈希音点点头，也不知是听没听懂。他拳头捏了捏，最后还是缓缓松开：“纪川新接的咨询也是这样。咨询者逻辑正常意识清晰，可直到结果已经铸成时才恍然大悟。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为什么人可以将话都说得好听，可是轮到自己时，总是做不到呢。”
“这个问题我早就说过了，而且说的就是你。”杨衔秋的脸上写满“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怎么了，新咨询让你重新想起来这个问题了？”
“并不完全是新咨询的原因，是我自己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沈希音将手放在膝盖上，薄薄一层汗珠融在布料中，“有时候感觉自己想通了，可有时候的反应却告诉我自己，情况完全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其实也很好理解咯，你看别人的事情时，永远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的，哪怕你受到咨询者的情绪感染再强，都不可能真正做到完全体会他的感情，你是有你自己的判断在其中的。可是一旦遇上你自己的事情，你只能跟随自己的主观判断走。”
她说的轻巧，沈希音却茫然的感慨道：“这话听的真的好耳熟，我想想······纪川好像也这么说过。”
“你说到这个，其实我一直想问的。”杨衔秋已经回过头处理手头资料，但嘴上还在不停歇，“纪川是不是你前男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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