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音想要聊聊天，好打起自己的精神：“你在看什么新闻？表情这么纠结。”
“一个网红，说是和她的富二代男朋友结婚了，据说请了不少明星来捧场。”杨衔秋说，“网上有人扒出来她和她男朋友的恋爱史，是大学时期就在一起了。虽然很多人说羡慕有那么多人给他们捧场，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种事情不是很常见吗？”
“也是。”杨衔秋咕哝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沈希音抹了把脸，正要直起身子掐一掐脸，好让自己晕沉沉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办公桌旁的铃声却骤然响起，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哪怕不清醒都要被吓醒。
“这还没到规定的咨询时间吧？这么早就有人来？”杨衔秋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加油，估计是又有什么麻烦事。”
“加油。”沈希音呼出一口气，调侃自己，“麻烦事早来晚来都是要来，等我解决完再回来。”
他本以为是有新的咨询者前来咨询，可没想到咨询室的大门一敞开，背对着他的背影实在是有些眼熟。沈希音绕到纪川身边，才看清那人的确是张樵。
张樵将一沓折叠起来的证件都放在办公桌上，皱着眉头一一翻开给他们看：“这是身份证件，这是户口证件，这是医院开具的精神证明……你们自己看。”
他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更糟糕了，似乎全靠勉强维持的毅力支撑着身躯的行动。他收回的手有些摇摇摆摆的颤抖，指尖不自觉的抖动着，说出的话也含含糊糊。
纪川确认了一遍医院出具的精神证明，用办公桌上的回形针将被张樵散落在桌上的文件夹起来：“那么，您要接受还原仪的梦境还原，让我确认是否能给您开具证明吗？”
“我去借了钱，但不够。”张樵说，“所以我也不打算再做什么还原测试了。”
“可不接受梦境还原，我身为赐梦师，是无法为您开具相关证明的。”
“你不用和我说这么多，我都知道。”张樵将纪川手中的资料一把抽走，“我知道证明一旦签字盖章，就会有法律效益，你们怕承担不知道会不会有的责任，当然不愿意给我开证明！”
纪川闭了闭眼睛，显然也在为清早遇上这样的问题而头疼：“您先冷静一下。我们并不是害怕承担责任，只是一切要按照流程来，我们需要确认您在梦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好判断为什么您需要这样的证明。”
“我为什么需要证明是我的私事！”张樵道，“我还知道你们是不会给我开具证明的，所以今天过来，只是给你们看看这些资料，证明我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定都觉得我是骗子，是疯子！要不是因为吴业平，我应当活的比现在好千万倍！”
“张先生，您先……”
“我不需要听什么解释，也不需要听你们假惺惺的安慰。你们赐梦师，每一个都口口声声说是为社会服务，说要减轻生活压力，可实际上你们真正做的有多少？你们什么都没有做到——”
“你再这样，我就叫保安了。”沈希音站起身，一脚将座椅踢回桌洞下，“办公室里有有声监控器，我不介意将你刚刚说的内容提交给社会纠纷处理中心，更不介意找家媒体，或是和你曾经一样的营销号，让他们添油加醋的将这段内容曝光。”
趁着张樵还没开口，纪川无声的按住了沈希音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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