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的味道好像粘稠起来,蜜糖滚进蛋液搅拌发酵膨胀绵密的泡沫,腼腆与慌乱在空气中无孔不入,两个人都没有出声,不敢扯断那根朦胧的线。
少年的心牵向两端,一头悬在喜欢,一头悬在友情,无论从那头失足下面都是万丈深渊。
淮宥屏住呼吸,他怕自己心跳的太快让对方听见,某些心照不宣的心意在舌尖发烫。
他们好像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掌着油灯带孤独的爱闯进惊涛骇浪终于撞上礁石,黑夜于寒冷弥漫着血的味道,在五千米之下的断壁残垣纂紧彼此,剩下最后一口氧气的时候只想说“我爱你。”
淮宥眼里的星星在发抖,水汽模糊了视线,那真的是盛昱良吗,宽厚的手掌遮住他的双目,接住流光溢彩的银河。
又沉又低的声音在空旷的意识中敲打古钟,盛昱良的话带着光和热把他的世界打开一扇门。
“淮哥,我可能是疯了,但意识和身体支配着我只能说真话。”
“我是那么爱你。”
淮宥的眼前一片黑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哭,但这是他体内的小孩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有人说爱他,真的真的特别爱他。
盛昱良从未如此慌乱,原来表达爱是这么惊险的一件事情,没有逻辑没有标准答案,再从容流利的演讲者站在喜欢的人面前都变成手无足措的毛头少年,把真心捧出去任人宰割。
他的眼泪好烫。
盛昱良用的是左手,掌心一条极深刻的刀痕抚摸淮宥湿了的睫毛。
“你不要说话,如果你不喜欢我我的时间就不多了。”
心动的时候世界上不应该分男人和女人,只有喜欢的人和地摊大白菜的区别,不巧被你迷住了,就变成了世人口中的‘同性恋’。
“我是个男人,你可能会觉得我恶心,抱歉,就算和我在一起了也要忍受异样的目光,我不能堵住他们的嘴。”
“但我保证在我的身边范围内绝对护你一辈子。”
“你不要讨厌我....”
盛昱良的手在发抖,他从未如此害怕,即使是家人全部离开时也没有,但他现在确实感受到如果淮宥离开他,宇宙138.2亿光年的孤独会把他碾成碎片。
淮宥抓住了盛昱良的左手把它扯下来,低头吻住了掌心的伤口。
手上的疤互相触摸,虽然回忆可能有点疼,但它们会随着时间慢慢褪去。
淮宥十指扣住盛昱良的左手放在面前,轻轻舔了一口,干涸眼睛望着他喜欢的人,这是他的救命稻草,是他绝望生活中的《向日葵》。
“我怎么会讨厌你,除非有人用力掐紧我的咽喉。”
“我也不会说不爱你。”
他们都失去理智了,但爱本来就是疯狂的,它让彼此变成唯一。
盛昱良覆上了淮宥的唇,像握住世界的珍宝一样紧紧环住怀抱人的腰,让两颗心贴近彼此听对方快速的心跳声,冲破胸膛将爱宣之于口。
两个人都是世界的孤儿,亲友觉得他们又冷又薄情,但那又怎样,此刻他们给予对方温度,成为了彼此的爱人。
爱不就是燃烧自己吗?
客厅的灯在刚刚出来的时候就只留了微弱的一盏,他们背着光,月色温柔的流淌在夜里,蝉虫都放低了声音,悄悄地讨论这对新的恋人。
屋檐下非法建筑的麻雀捂住自己孩子们的眼睛,不许他们看少儿不宜的东西。
从一场海难中重生的两人置若罔闻,迫切的需要氧气,痴迷的撬开对方的唇舌,交缠喘息,肆意掠夺对方气息。
淮宥感觉到腰上的力气加重了,口腔被人占领,盛昱良咬他的唇,吸他的舌头,碰他冰冷的牙齿,像要把他吃进去,他肺里的氧气都要用完了,支吾着纂盛昱良的领口挣脱出来得以喘息。
砰砰砰。
心跳慢不下来。
屋子的大门被匆忙的合上,瓷砖摩擦出凌乱的脚步声,楼梯被醉汉踩的四处撞壁,凳子踢开撞上台桌,床板突然吱呀了一声。
“别.....不可以。”
“我不碰。”
盛昱良俯**,温柔的说:“让我亲亲你。”
最后两个人分不开,磕磕碰碰的一起进浴室冲凉,水声停下的时候,淮宥仰着脖子,眼尾嫣红喘着气。满地散落揉成团的纸巾。
“别弄我了,已经两次了。”
“不舒服么?”盛昱良笑着问,手却一点不老实。
“帮我。”盛昱良说。
“嗯........”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淮宥脑子都要炸了,盛昱良边弄他边说“这就不行了么?”,这是什么畜生王八蛋,自己看错他了,早在多久之前就想这样对他了?
他居然说小时候睡觉偷偷亲过他一口。
盛昱良还在环着淮宥的腰,左手被压的有点麻,但是不想抽出来,他把淮宥拉进自己的胸膛,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扔回去。
“还可以再睡十分钟。”
淮宥转了个身,和盛昱良面对面,盛昱良懒懒的看着他笑。
窗帘没拉开,房间暗暗的,散乱的拖鞋和桌面可以告知昨晚有些事情确实发生过。
他们居然在一起了。
“早安,男朋友。”
淮宥的心噔的一下。
“早安。”
男朋友。
上课的时候班主任庄重的走上讲台,把厚厚的一叠卷子放在讲台上,像是要宣布一件大事。
黑板被推开,屏幕打出了考试日程,老陈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看看你们的样子,考完期中就开始散漫,我们和文二班平均分差距四舍五入就是你们撞大运,再不好好学下学期高一考的都比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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