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予了我战胜自己的勇气。”
舒逸谨怔住了，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应眼前的这个人。
他的确总能在自己的歌曲界面下方看到许多说谢谢给予他们前进的勇气的评论，但是，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真的有那么大的感染力。
“你……”顿了许久，舒逸谨转过头去与安息对视，问出了一个自他成名以来就已经困惑他的问题，“……你喜欢的到底是谁？是‘凝露’还是‘沉默不语’？”
安息也是微微地怔了一下，然后他缓缓地笑了，和在那次的幻象中看到的一样温暖如日光：“是你。”
“我喜欢的，是你。当你是凝露的时候，我喜欢的是身为凝露的你；当你身为沉默不语的时候，我喜欢的是身为沉默不语的你；甚至于，你身为舒逸谨的时候，我喜欢的就是舒逸谨。因为，对我而言，他们都是同一个个人。”
舒逸谨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跟他说，“凝露”和“沉默不语”是同一个人。
因为，就连他自己本人，也从来没有将他们当作是同一个人。
身为沉默不语的时候，他是不爱说话却有点温柔的高冷神牧，做的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和碎修罗的七年恋情；身为凝露的时候，“她”却是从不按常理出牌的歌坛女王，随心所欲，无人敢一试其锋芒。
他困惑于这双重身份，也沉迷于这种畸形而病态的快感，然而此时，却有人告诉他：他们是同一个人。
淡漠和锋锐，洁净和妖娆，沉默不语和凝露。
是同一个人。
舒逸谨深深地看了安息一眼。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并没有最后的这一步。但是一种难以抑制住的冲动却驱使着他做下了某一个决定。
收回视线，舒逸谨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是一种充斥着自信而张扬，虽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曾见过，但却的确独属于凝露的笑容。
“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凑近了安息，轻声说道，语气和此前判若两人，“其实我刚刚是骗你的，我根本就不喜欢罗段修，他所谓的背叛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影响，接近他只是为了利用罗家。”
安息一怔。
“为了接近罗段修我做了很多前期准备，在和他‘交往’的这些年又在他身边埋了很多伏笔，原本我打算顺着罗陶两家的联姻，顺理成章地将这些延展到陶家。只不过现在我和罗段修‘分手’了，这也意味着我把原计划全部推翻掉，因为我觉得……”舒逸谨又勾了勾唇，话语间带上了一丝蛊惑，“对我来说，比起罗家，你能派上的用场可能更大。”
安息半握的拳头一下子攥紧了。
这一段话他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眼神中不自觉地透出一丝迷茫，“我……”
没等他说出他想说的话，舒逸谨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无意隐瞒，我就是冲着你的能力来的。作为报答你可以取代罗段修的位置，甚至也可以取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只是……”他继续自顾自地陈述道，“我可能不会爱上你。”
安息低下头沉默地看着舒逸谨，良久，才摇了摇头，慎重而轻缓地回答：“不需要。”
抬起头和他对视，舒逸谨微微挑了挑眉。
“我不需要任何报答。”安息的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就和我一开始说的一样，你可以依靠我，也可以利用我，我心甘情愿成为你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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