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也止不住那些正渐渐渗出的鲜血,不可否认房贤正开始慢慢腐烂。
是的,房贤的身体正在渐渐腐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老林看了看四周的白烛,“我再去检查一下,你好好看着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绕着那圈白烛漫不经心地走了起来。
应修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上的房贤,突然觉得房贤有些可怜。
其实这件事里最无辜的莫过于房贤了,一开始见到房贤时,房贤那种和死人没多少差别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讨厌。但是久而久之,发现房贤不过是个沉默寡言的正常人。他也并非自己所想得那样邪恶和变态,相反的,因为毫不知情,房贤甚至显得比一般人还单纯。
但是无论怎样,这些都无法改变什么。
姜离白做了不该做的事,他该死,所以房贤的死也不可避免,不过是迟早的事。
应修转过头,老林正在检查那些符纸。
时间也快到了。
“动手吧。”老林掐灭了烟头,手里捏着符和清水。沾了水,刚准备往房贤额前贴,只听“呵——”的一声, 原本应该闭着眼沉睡的房贤突然睁开了眼,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
两人还没反映过来,他就已经一口鲜血吐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只听老林喊了一句,“有尸毒!”
应修立即往后退了好几步,皱着眉喊了句“我操”。
那边的房贤睁开眼,眼前是一大片空地,不远处是一块块立着的墓碑。
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脑子里一片混乱,刚想站起来问些什么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呼吸不过,只好一只手卡着自己脖子,一边朝着那边的两个人伸出手。暗红色的鲜血从他的嘴里源源不断的流出,惨白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虽然可怜,但却更让人觉得恐怖。
应修刚想站起来朝他走去,那边的老林却一把拽住他。应修转身表情不太好,“他还有意识呢!”
老林什么都没说,指了指房贤的站着的地方,“你自己看。“
应修顺着老林指的方向望去,房贤的脚边一片黑色瘴气徘徊不去。
应修一见,脸色大变,“那是阵内!”
老林苦笑,“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入了阵。还是说,在之前我们做准备工作的时候他就附在了房贤身上?”
应修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以你我的修为,竟然连他入阵都不知道?况且入阵即灭,他是怎么维持那个状态的?”
老林沉下脸,“看来这次我们低估了对手。”
应修立即退到老林身边,一把拽住老林的手,“几点了。”
老林看了看表,脸色不妙,“过了。”
应修侧头,“什么?”
“我刚才看还有一刻钟。”老林沉着声道。
应修不禁打了个寒战,觉得浑身冷了个彻底,也是,大冬天的,他只穿了件很薄的外套。
老林接着说,“也许从布阵开始就在了,要是那时候动了手脚的话……”
应修一把打断,“不可能!”
老林懒得与应修争论,直接切入主题,“房贤快被尸毒给吞噬了,我们要加快动作。”
应修闻言,立即朝着房贤看去,他整个人伏在地上,不断的呕血,偶尔会抬头,用求救的眼神望着他们。
应修有些不忍,微微侧过了头,对身边的老林说,“你去吧。”
老林点了点头,说着一下子跃起,往前一跳,就到了房贤身边。
房贤浑身又冷又热,火烧般的难受,想抓住老林,却被老林一脚踢开。
房贤不可思议地望着面无表气俯视着他的男人,愣在了那里。
虽然身体越发难受,但是也不及刚才的震撼。
为什么?
——你不是早知道了么?
脑子里有个声音突然想起。
为什么要踢开我?我是人啊,我和你们一样是人啊……
——你早就不是了。你倚靠我而活,你既是我,我既是你。
房贤不能说话,喉咙口烧得难受。他死死盯着老林,猛然明白过来。
但是恨,恨在那一瞬间突然涌起。就像很早之前,母亲冷冷望着他说: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为什么这样?
眼角有液体慢慢渗出,虽然不再温热。
老林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默念几声,就把木剑朝着房贤狠狠刺了过去。
“扑哧”是木剑刺入身体的声音,生硬的肌肉被撕裂,发出骇人的声音。
“咳咳…咳咳咳……”房贤因为疼痛不住的咳血,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老林虽有些不忍,手上的力却未减半分,剑身直刺内脏,嘴里还不住的念着符咒。
房贤的呻吟越发厉害。老林看着那张惨白地带着泪痕的脸,闭上眼进行最后的一击。
快要结束了……
快要结束了…
房贤绝望地想到。
但是他并不想死,这个世界这样的美好,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灰飞烟灭。
——姜离白。
“姜……”房贤用出最后的力气,努力想呼唤那个人的名字。
——我不想死。
“姜…离白……我…”
老林原本有所动容,但是一听房贤叫那个人的名字,狠劲立即上来了,手下的力道越发的重。心里只有一句话:不能留他。
嘴里催动最后一个符咒。
这世上原本就容不下命理之外的人。房贤早在十多年前就该死了,一个原本已经死去的人,对这个世间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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