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这时候门铃又响了。
不知道是哪个醉汉——陆觐然几乎是咬牙切齿。他大可以继续装作不在,可床上这女人那眉头越蹙越深,眼看都快被门外的声音吵醒了,他是该捂住她的耳朵,还是先把醉汉打发走?陆觐然选择了后者,刚脱下的T恤又不得不穿回,可他刚下了床准备朝玄关走去,床上那人突然腾地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瞪着。
“闭嘴!”钟有时就这么,冲天大吼一声。
谁都听得出来这是个女人的声音,门外顿时吓没了声。陆觐然更是顷刻间浑身一僵。
他一扭头,就正与钟有时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间,陆觐然当然以为她醒了,可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一头就栽回了床上,嘴上还喃喃自语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比起她方才那声震慑人心的大吼,这一声简直低如蚊鸣,陆觐然却听得一字不落,再一细看,她又这么坦荡无比地睡着了。
陆觐然看一看床上的她,又看一看如今已安静得不像话的玄关——看来他是没必要开门赶人了。
可原本的一室肆欲被这么一搅和,如今也所剩无几,陆觐然坐回床边,她果真又睡着了。看着她的睡颜,想起她刚才那句震天吼,陆觐然不禁一笑。还是让她好好睡吧,不然一会儿他把她折腾醒,她是不是也要突然诈尸,给他也来句震天吼?
可是她就这么躺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尤其她还是衣衫不整的样子,这简直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可显然,他禁受不住如此级别的考验。
还是把她送回房间吧,不然她明早醒来会把他砍了。
她的衣物都在这儿,他应该能找着她的房卡,确定她住哪个房间,果然很快在她的钱包里找到了房卡。陆觐然刚要把房卡抽出来,指尖却一僵,她的钱包里还藏了样东西。
直到把那东西从钱包的夹层里翻出来拿在手里,陆觐然还存着七分难以置信。他僵硬着脸,两指夹着那避孕套,问床上那睡得无知无觉的人:“你包里怎么会有这个?”黑暗中一簇冷火噗地燃烧,是他的怒火。
钟有时醒来的时候可难受得不行。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头也晕得像不属于自己的,睁眼都吃力,只能颤着睫毛被迫闻着自己身上的酒味。
钟有时在到底是要再多睡会儿还是现在就起床之间纠结了许久,她头痛,不想起;可她喉咙都在冒火,咽口唾沫都疼。最终她还是慢悠悠地睁了眼。
光是从床上坐起来都难受得她一皱眉,跟蚂蚁似的慢悠悠地挪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总算解了燃眉之渴,再低头看看自己,一件背心一条内裤,她只记得昨晚回房间后她死活摸不着空调开关,热得不行了,身上的衣服便一件件往被子外脱。
可她又是什么时候把房间的空调打开的?钟有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直到被房间里的低温冻得打了个喷嚏,赶紧开衣柜门找衣服穿。
一开衣柜,瞬间傻眼。衣柜里挂着三套西装。
那她的衣服呢?
钟有时站在敞开的衣柜门前呆了半晌,这才慢悠悠地回过头去,重新审视起这间房间。
精油的香味、各式的家具软装,这些她都不陌生,可——直到这时她才终于发现了异样——房间里竟然没有一件属于她的东西。
这回钟有时是彻底呆了。
要不是门铃声突然响起,她大概真的会这么傻站一上午,好在门铃声成功惊得她一缩头,也算被惊回了神志,她也顾不上头疼脑热了,冲到玄关一把拉开房门。
门外的服务生被她唬得一愣,才把干洗好的衣服递上。
钟有时瞄了一眼,服务生送来的确实是她昨晚那身衣服,她狐疑地接过,刚要关上门,却登时瞪得双眼近乎脱眶。
她终于看见了门上的门牌号0319,可她住的明明是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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