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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哟文学 >> 岁月轮回,母爱无边 >> 第10章 母亲节(1)

第10章 母亲节(1) 3/3

妈妈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村妇女,大字不识。八岁的时候,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妈妈先后失去了父母,与比自己大八岁的哥哥相依为命。我对妈妈的童年知之甚少,因为她几乎很少提到。妈妈不会说煽情的话,也很少回忆过去,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惊天动地惹人注目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她也许是一个没什么内容的人,但我在长大后的日子里逐渐感觉到了她身上某种隐藏的魅力,仿佛与生俱来,却被她不动声色地演绎着。

从小就觉得我的家庭好温馨,好幸福。因为爸爸妈妈从来都没红过脸,即使拌嘴,也给人很恩爱的感觉。我们幼小的心灵从未受过任何打击,一直在他们和谐的关爱下健康地成长。虽然这美好的家庭气氛也有爸爸的努力付出,但绝对离不开妈妈的包容和牺牲。而这些发现,我也是为人妻为人母后才深深体会到的。

记得妈妈跟爸爸说话时总是很温柔的语气,在家里做任何事也都是将爸爸放在最高的地位,其次才是我和哥哥。爸爸是大男人主义,家务活从来不干。经常是他们俩人一起从地里回来,妈妈还要马不停蹄地做饭洗衣,没有一刻歇息的时间。她会在我面前发一下牢骚,但绝对不允许我们对爸爸无理。有时我会觉得妈妈太软弱,干嘛总是惯着爸爸?后来就慢慢明白,爸爸有他的脾气,若是不让着他一点,这个家也不会保持几十年的安宁。

爸爸经常说妈妈笨,没用。这是妈妈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但在人前她从不跟爸爸辩解,也算是给足爸爸面子。无人的时候,妈妈才会在我们面前愤怒而又委屈地申辩,向我们证明她在这个家中的重要性。爸爸一直以来身休都不是很强壮,而妈妈不仅很少生病,力气也相当地大,地里的农活做起来比爸爸还强。她曾和我家隔壁的四叔打赌,单手握住一个硬硬的握力圈五分钟没有一丝空隙,骄傲地赢回来一副漂亮的门帘。妈妈除了做农活的时候很下力气以外,在照顾爸爸方面也很用心,一切饮食以满足爸爸的口味为目标,另外在爸爸做比较粗重累一些的活儿时还给他开小灶,以便营养补给。现在五十多岁的爸爸身体反而比从前强壮了许多,他自己也说这都是妈妈的功劳。

在我小的时候,妈妈背着大包走村串户地卖过衣服袜子,有时走得太远就在别人家里过夜。现在妈妈似乎完全忘了这段经历,我却记得她那时诉说过的辛苦。只是因为没有妈妈的回忆证实,也使这段记忆变得遥远,甚至有种不真实感。爸爸做过的诸多副业里,也都少不了妈妈的身影。在加工厂承包米糠加工时,妈妈忙完农活忙家务,跑来跑去地给爸爸送饭,剩下的时间就是帮爸爸做事。因为爸爸身体的原因,妈妈总是叫他到一边休息,然后自己一个人在那台机器前操作。后来爸爸改行开客运三轮车,妈妈做完农活后就帮爸爸卖票,每天都站在三轮车后面大着嗓门喊“白果白果”、“夫子河夫子河”。简陋的三轮车和破旧的公路,他们比现在的司机和售票员不知要辛苦多少倍。后来不能开车了,爸爸又种了好多庄嫁。丘陵地带的土地,全靠人工种植。那几年爸爸妈妈都累得够呛,一下子老了好多。随后爸爸又开始大量养猪,妈妈每天跑前跑后忙得晕头转向,养猪像养儿子一样用心。07年爸爸在外打工,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带着侄女,还种了好几亩地庄稼,光是收获的花生就榨了一百五十斤的花生油。从一个坑一个坑播种到麦地里,到成熟后一棵棵从地里拔起,到捆成一担担挑回家来,再到一颗一颗摘到筐里挑到别人的楼房顶上去晒,最后再送到加工的地方榨成油,这一路的辛劳不难想象。而照她的说法,那一年还过得挺充实的。庄稼丰收,小麦也卖了几千块钱,她还抽空纳了二十多双千层底,我和嫂子,女儿和侄女各分得好几双。

妈妈有门好手艺,她是我们村做鞋子的能手。我们小时候穿的鞋子全是她做的,还经常见她在天气晴朗的时候把一双双没穿过的新鞋子拿出来晒,怕上面长毛烂掉。我结婚时,她在半年时间里赶做了三十双鞋子,千层底十双,泡沫底十双,还有拖鞋十双。结婚后的这几年,还每年给我和嫂子还有两个孙女外孙女做。她说我从小就喜欢穿布鞋,她要趁现在还能动多做些留着,怕以后我还想穿时却没有了。听到这些话就心酸,那些鞋子我锁在箱子里,一双都舍不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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