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司没有说话。莫绿的话，他似乎早就隐隐约约明白，然而却又不是那么明白。他低着头，好半天，终于道：“我不懂。”
“我不懂你们复杂的感情，我只知道，我想对一个人好，就对她好了。我不需要回应。”
“什么爱不爱的，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莫绿没有说话，张山成抱着柴火走回来，看了两人一眼，有些茫然地道：“你们做啥？”
两人都没有说话，低头做各自的事情。
三个人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当天半夜，江函就醒了过来，但她的体质似乎比寿司差很多，双腿还是绵软无力，第二天就由寿司背着走。
沙漠里的风一直很大，席卷着黄沙，江函趴在寿司肩头，不是那么有精神。张山成一路精力旺盛地讲着故事，这些年他处理了很多案件，按他的说法，那个叫一路南征北伐，立功无数。大家都听得很有意思，尤其是寿司，看张山成的眼神俨然把他当成了偶像。
到了沙漠边缘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村子，四个人找了个小旅馆借宿，总算是结束了一段旅程。
“再走上三天，就到不醒城了。”几个人坐在院子外面烤肉，莫绿拿了啤酒出来，指着远处道，“那里有我很多朋友。有个人小函也认识，叫宋凯，当年算个计算机天才了，才十六岁，读完初中就没读了，但计算机水平一流，被你爸发现带进公司的，那时候超级崇拜你爸爸，每天都往你家里钻，还和你爸开玩笑，说想先预定成为他的女婿，结果被你爸轰了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莫绿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明显很开心。几个人一面吃着烤肉，喝着酒，一面闲聊。张山成看见酒有些兴奋，连连喝了好多，哪知这酒的酒劲儿很足，张山成烤肉吃到一半明显就不行了，红着脸开始什么话都说。
“莫绿你和我说，那个无冕之王，和你到底有没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缠着莫绿，不停地问。莫绿有些不耐烦了，烤着肉道：“闭嘴。”
“不闭嘴，你说，你说啊。”
“没有。”莫绿将烤肉递给江函。张山成皱起眉头，认真地道，“你撒谎。从我办案多年的经验来看，你肯定在撒谎！”
莫绿：“……”
“喜欢就在一起呗，”张山成和莫绿勾肩搭背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知道吧？我以前喜欢一个姑娘，但我就一直没和她说过，她也从来不知道，吵着闹着要和我离婚，现在我进来了，其实我挺想她的。”
“你老婆？”莫绿看着烤得滋滋作响的肉，撒上了调味料。张山成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星星，在城市里，这样的夜空是决计见不到的。
“嗯，”张山成看着星星，眼眶微红，“我老婆，我儿子，我妈，其实我都挺想他们的。我这个人吧，打小就叛逆，总和我父母作对，他们让我考警校，我离家出走，结果把我爹给气死了。我爹死了，我才顺着他们的意思去当了个警察，但一把年纪了，还是总气我妈。我妈现在老年痴呆，平时也就记得我年轻的时候，见着我也不认识，只老问‘我儿子去哪儿了’。”
“还有我老婆，”张山成苦涩地笑了笑，“我们俩相亲结婚的，她是个画画的，长得好看，不爱说话，看着就特别美好的那种人。我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本来这种姑娘也轮不上我，不过她那时候刚和一个男的分手，打了胎，嫁不出去了。按现在网上的话来说，我算个接盘侠吧！当年娶她的时候，我就总被嘲笑，可我还是真心想对她好的。我也不是在意别人的话，我就是一瞧着她不开心的样子，就觉得她是不是还喜欢那个人。一这么想，我就生气，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和她好好说过话，前些时候她和我说，要是真的这么不喜欢她，不如离婚算了。”
“其实那时候我想说清楚的，谁说我不喜欢她啊，我喜欢她到骨子里了，看见一件新衣服就想攒着钱给她买，吃着好东西就想打包给她带。我连和她葬在哪里都想好了，等以后老了，死了，我的骨灰要和她的混在一起，这才叫一辈子都不分离。”
张山成笑起来，眼里终于带了期盼。他转过头去，看着江函：“小函，我们可以回去的，对吧？”
江函不明白张山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她，她就重重地点点头，认真地道：“张叔，你放心吧，咱们肯定能回去。”
吃着烤肉的寿司微微一愣，垂下了眼皮。过了片刻，他勉强笑起来：“你们回去了，都打算做什么啊？”
“我想去照顾夏明的父母。”莫绿率先开口，“还有我的父母。”
“夏明？”张山成愣了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哦，你那个未婚夫。”
“他是独生子，是为我死的。”莫绿神色黯然，“我和他约定过，不管谁先走，都会去照顾对方父母。我答应过他。”
“莫阿姨……一定很喜欢夏叔叔吧？”
江函情不自禁开口道，莫绿翻转着烤肉的动作微微一顿，片刻后，她抬起头，慢慢笑开。那笑容里全是怀念和苦涩，又带着仿若少女回忆起恋人一般的幸福。
“那是当然啊，这可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想过要喜欢一辈子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破梦游戏请大家收藏：(www.zhuiyo.com)破梦游戏追哟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